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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二回 亂象初生(求掌門人投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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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跑了?

皇上與宇文承川顧蘊等人面面相覷,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金吾衛的話是什麽意思,禦花園在皇宮深處,高墻林立,侍衛如雲,關鍵永嘉侯身邊當時也跟了不少人,而他就一個人,再是神勇不凡,也雙拳難敵四掌,怎麽就可能讓他給逃跑了,還是眾目睽睽之下?

而且如今皇上只是下旨拿永嘉侯及其子侄們下詔獄,並沒有要他們的命,那事情就仍不到最壞那一步,仍有回圜的餘地,永嘉侯若是明智的,就該恭敬從命才是,至少還能有一線生機,可他卻逃跑了,那便是抗旨不尊,罪上加罪了,他這是連最後一絲希望也不想要了?

皇上因忙沈聲喝道: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,那麽多侍衛,都是幹什麽吃的,眼皮子底下都看不住一個人,朕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!”

喝得那金吾衛不但喘得更厲害,話也越發說不利索了:“回、回皇上,屬下們實在沒想到,到了禦花園後,永嘉侯圍著一棵大樹繞行了兩圈,忽然就說,自己想再上一次樹,重溫一下兒時的美好回憶,屬下們想著上樹也無傷大雅,於是同意了……沒想到,沒想到他上了樹後,卻忽然扔了個不知道什麽東西到地上來,然後便起了一陣黑煙和火光……”

金吾衛都是訓練有素的,感受到那黑煙與火光帶來的氣浪,立時便都本能的趴到了地上去,可等那陣氣浪過了,他們再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時,卻發現,方才還在樹上的永嘉侯,竟然不見了!

顧蘊這才發現,說話這個金吾衛的臉上和脖子上都有幾處黑黑的,鎧甲也頗為淩亂,難怪方才他一進來她便覺得不對,原來是不對在這裏……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,顧不得皇上正怒聲斥責那金吾衛:“什麽黑煙什麽火光,永嘉侯怎麽可能無旨將這些東西帶進宮來,你這是糊弄朕當時不在現場,可以任你們想怎麽胡說八道,就怎麽胡說八道是不是?”

忙出聲打斷了皇上的話:“父皇,現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,永嘉侯既敢逃跑,那必定已打算將不軌之心,付諸於行動了,父皇,當務之急,是要想辦法阻止他啊!”

顧蘊能想到這上面,宇文承川自然也能,忙沈聲接道:“是啊父皇,只怕永嘉侯立刻就要將不軌之心,付諸於行動了,我們得立刻防備起來才是!”

皇上這會兒雖惱極了永嘉侯,卻仍不是很相信他立刻就要將不軌之心付諸於行動,倒不是仍對永嘉侯抱了好的希望,而是不相信已卸甲回京一年多的他有那個能力,他再在軍中有聲望,這裏也是盛京,遠水救不了近火不是嗎?

因說道:“他拿什麽付諸於行動,這是盛京不是遼東,他能讓幾個人為他所用?”

宇文承川道:“父皇有所不知,二皇弟與四皇弟一早便暗中結了盟,四皇弟早年曾無意得了張改良火藥火器的殘方,這些年一直讓人在暗中研制,如今看來,永嘉侯方才往地上扔的東西,就是那張殘方上的了,便他們至今仍沒能將最厲害最管用的研制出來,將其他的做出來一些成品,威力也足夠驚人了,所以兒臣才敢肯定他們只怕就在今晚,就要鋌而走險了!”

皇上聞言,又驚又怒: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,你既知道,怎麽不一早回了朕,讓朕早些將他們的不軌之心扼殺在萌芽時?”

想起韓卓以前在騰驥衛的舉重若輕,怒道:“是不是你告訴太子的?你就算忠於太子,也不能事無巨細都回了他,卻瞞著朕,食君之祿忠君之事,朕若不是,若不是……有言在先,朕現在便砍了你的頭!”

宇文承川忙趕在韓卓之前道:“父皇別怪義……別怪韓大人,是兒臣逼他不告訴父皇的,父皇若是一早便知道這事兒,四皇弟怎麽也逃不了一個被圈緊的下場,總是兄弟,兒臣不想眼睜睜看著他落得那樣的下場,所以當時替他留了一線,卻沒想到,他竟變本加厲,千錯萬錯,都是兒臣的錯,父皇要罰,就罰兒臣一人罷,與韓大人無關!”

皇上聽得宇文承川前半段話,還覺得有幾分欣慰,果然長子是個寬厚的,只要他一直這般寬厚,將來他百年後,至少也不必擔心其他子女落得不得善終無以繼日的下場了。

但很快那欣慰就變作了惱怒,當著他的面尚且如此維護韓卓,是把他這個父皇置於何地,果然他這個兒子白生白養了嗎?

皇上正要說話,騰驥衛指揮使滿臉凝重的進來了,行禮後稟道:“皇上,臣方才奉旨去成國公府拿人,沒想到卻遲了一步,成國公府已是人去樓空,所有主子都不見了,只剩下半數不到的下人,問下人成國公等人去了哪裏,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如今該怎麽做,還請皇上示下!”

人去樓空,所有主子都不見了?

皇上本就正滿心的惱怒,聞言就越發的怒不可遏了,隨手抓起禦案上的茶盅便往地上砸去,“那麽多人,怎麽會忽然說不見,就不見了,難道他們都長了翅膀會飛不成?立刻派人給朕去追,但有反抗,格殺勿論!永嘉侯府和二皇子府亦即刻派人去圍剿,膽敢反抗者,不論是誰,同樣格殺勿論!”

宇文承川忙補充道:“陸大人,成國公必定是帶領家小往福建方向投奔成國公世子去了,你立刻派了人快馬加鞭去追,一定要趕在他們在天津衛上船前追上他們,否則待他們上了船,再要追捕起來,可就難上加難了!好在他們一行男女老少皆有,行動起來必定快不了,應當能很快追上的!”

如今看來,成國公必定也在禦前安插了人,而且安插的人地位還不低,所以才能這邊一曝光他們父子的罪行,他們便立刻傾巢出逃了,不過便他們一收到消息便立刻準備起來,也不可能這麽快即收拾好出了盛京城才是,可見他們是一早便有預謀的,只可恨他們竟然沒有提前發現!

陸指揮使見皇上並沒有出言反駁太子殿下的話,那便是默許了,忙應了一句:“臣謹遵皇上和太子殿下旨意,這便派人捉拿逃犯去,一定會將所有逃犯都盡快捉拿回來,請皇上和太子殿下放心!”行禮卻行退了出去。

皇上這才怒聲說道:“朕才下了旨,那邊便已是人去樓空,可見早有預謀,也可見他們這些年在福建到底做得有多過分,連自己都知道一旦曝光,絕無再生還的可能,朕可真是替自己和朝廷養了好一幫蠹蟲,好一幫碩鼠啊!”

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皇上,整個大鄴一日裏那麽多事,他哪裏能方方面面都顧到?而且成國公父子若真那麽不堪一擊,成國公府也不至穩坐盛京勳貴第一家的寶座這麽幾十年了,光靠宗皇後一人,怎麽可能!

宇文承川便欲寬慰皇上兩句,待皇上先把這事兒放一放後,再繼續說防備永嘉侯一黨的事,他真的有很強烈的預感,永嘉侯與宇文承乾等人今晚上便會發起行動,冒險逼宮了。

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:“三皇子妃娘娘,您不能就這樣進去,皇上正與太子殿下議事,你且稍等片刻,容奴才們替您通傳一聲……三皇子妃娘娘,您真不能直接進去……”

還夾雜著三皇子妃淒厲的聲音:“讓開,本宮今日一定要進去,一定要立刻見到父皇……都給本宮讓開……”

皇上的臉色難看至極,向外喝道:“朕忙得很,這會兒誰來也不敢,都給朕轟走!”柯氏果然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,別說跟太子妃比了,跟其他幾個兒媳也相差甚遠,得虧老三早歿了,也得虧他從來沒想過讓老三當太子。

外面就安靜了片刻,然後卻響起了三皇子妃越發淒厲的哭喊聲:“父皇,臣媳實在是有萬分緊急之事,這才會急著要求見父皇,並非是有意打斷父皇與太子殿下議事的……父皇,玨兒他不見了,申時過後,臣媳便再找不到他了,命人找遍了闔府大大小小的角落,也沒有找到他,也不知是不是遭遇了什麽不測,求父皇一定要為臣媳做主,一定要為臣媳做主啊……”

宇文玨忽然也不見了,他一個幾歲大的孩子,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消失不見,莫不是……讓成國公府的人一並帶走了?

這個可能性才在顧蘊腦中一閃過,她已是遽然變色,再看宇文承川,也是神色大變,急聲道:“父皇,若玨侄兒是讓成國公府的人帶走的,只怕成國公世子很快就要起兵造反了!”

有了宇文玨,再打個“清君側”的名頭起兵,就不叫造反了,輸了當然沒的說,只有死路一條,一旦僥幸勝了,這便是他們的遮羞布,不至叫他們背著亂臣賊子的名頭,遺臭萬年了,——可見成國公從多早開始,就在謀劃著這一日了!

皇上怒到極點,臉上反而看不出什麽了,只渾身都散發著森冷的氣息,喝命何福海:“讓柯氏進來,再派人去景仁宮,看皇後還在不在,若是還早,就讓她即刻滾過來,朕要當面問她,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父兄的罪行,有這樣大逆不道的父兄族人,她又還有什麽臉面做大鄴的皇後!”

何福海忙答應著快步去了,不一時便見三皇子妃披頭散發,滿臉淚痕的進來了,一進來便“噗通”一聲跪下,嚎哭起來:“父皇,玨兒他在自己家裏,便莫名其妙不見了,一定與當初殿下一樣,是被奸人所害,求父皇一定要盡快派人將他救回來,一定要為臣媳母子做主啊!”

說完,不待皇上說話,已看向宇文承川,繼續哭道:“大皇兄,太子殿下,玨兒他還是幾歲大的孩子,我娘家又倒了,我們孤兒寡母的,根本對您造不成任何威脅了,求您就饒了玨兒,饒了我們母子罷,我給您磕頭了,給您磕頭了……”

一語未了,果然已搗蒜般給宇文承川磕起頭來,狀若瘋癲。

看得宇文承川抿緊了嘴唇,大是惱怒,然當著皇上的面兒,他又是做大伯子的,斷沒有與弟媳直接吵嘴的,那也太有失身份了。

得虧顧蘊也在,聞言立時冷笑起來:“三弟妹還請慎言,我們殿下從來沒想過要對你們母子怎麽樣,你自己方才也說了,你們孤兒寡母的根本對我們殿下造不成任何威脅,那他何必要對付你們,顯得沒事兒幹嗎?至於當初三皇弟是因何而死的,我們殿下知道,父皇知道,你自己心裏更知道,所以,你若再敢胡說八道,即便當著父皇的面兒,也休怪我這個做長嫂的,對你不客氣!”

三皇子妃被噎得一滯,但很快便說道:“當然是因為我的玨兒是父皇真正的嫡長孫,又有母後這個皇祖母和父皇最信任與倚重的成國公府做靠山了,我明白你們的顧慮,可我們真的沒有那個心,只求大皇嫂看在你我同為母親的份兒上,就饒了我的玨兒罷,我給您磕頭了……啊……”

話沒說完,隨著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手背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刺痛,忙忙看過去,就見不是別個,正是皇上一把將何福海方才才重新沏來的熱茶擲到地上,茶盅破裂後濺起的水珠濺到了她的手背上,才讓她那麽痛的,滿心的惱怒與委屈就立時化為烏有了。

再覷了覷皇上的臉色,三皇子妃就更是一個字也不敢說了,只敢在心裏腹誹,她只是在說實話而已,父皇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兒,就算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,他也不能偏到沒邊兒罷?

餘光卻見顧蘊正拿同情而不乏嘲諷的目光看她,她就越發恨得牙癢癢了,卻不敢再造次了,便只低下頭,小聲的啜泣起來。

顧蘊看在眼裏,方收回了目光,在心裏暗暗搖頭,兒子在自己家裏不見了,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,只知道想當然的撒潑,瘋狗一般想當然的亂咬人,三皇子妃也真是蠢到沒救了!

很快何福海便帶著宗皇後回來了,她病了這麽長時間,早就瘦弱憔悴得不像樣了,萬念俱灰之下,又懶得再跟以前似的費心捯飭自己,於是這會兒看起來,別說跟皇上像夫妻了,說是母子只怕都不會有人懷疑。

皇上如今恨透了成國公府,恨烏及烏,對宗皇後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,待宗皇後一被攙進來,便喝道:“跪下!朕問你,你父親和兄長的罪行,你事先可都知道,他們如今傾巢出逃,你事先可又知道?有這樣的父兄,你還有什麽臉面做大鄴的皇後!”

宗皇後因為如今對皇上不抱任何期待,所以聽得人來稟‘皇上有請’時,還有些不想過來,便也沒有捯飭自己。

萬萬沒想到,迎接自己的會是皇上的雷霆之怒,怔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皇上說了什麽,立時如被抽走渾身的力氣般,癱軟到了地上,片刻方哆嗦道:“皇上這話什麽意思,臣妾聽不懂……臣妾的父兄自來對皇上和大鄴忠心耿耿,哪來的罪行,又怎麽會傾巢出逃?皇上一定弄錯了!”

因見宇文承川與顧蘊也在,忙又道:“皇上可別聽信了奸人的讒言,到頭來親者痛仇者快的才好!”

皇上聞言,居高臨下的看向宗皇後,七分惱怒,三分憐憫,冷哼道:“忠心耿耿?你還有臉說他們對朕忠心耿耿,那他們這些年養寇自重,監守自盜,陷害忠良,壟斷海運……這一系列的罪行,都是朕在誣陷他們了?如今不但傾巢出逃,還連玨兒一並給帶走了,說他們沒有不臣之心,大逆不道,皇後你能信嗎?反正朕是一千個一萬個不信的!”

父兄不但做了那麽多不忠不法之事,如今已傾巢出逃,還連她的孫子也一並帶走了?

宗皇後身子一晃,簡直快要支持不住癱到地上,心裏已絕望的明白過來,父兄這是徹底放棄自己,徹底將自己當棄子,不管自己的死活了,——總是成國公府地位最高的人,有些事成國公府也不會全瞞著宗皇後,她自然約莫都知道幾分,滿以為只要自己撐下去,總有報仇雪恨,揚眉吐氣那一日,卻沒想到,到頭來先放棄她的,反而是自己自來最信任的父兄親人們,讓她情何以堪!

眼見宗皇後一張臉慘白如紙,整個身體搖搖欲墜,三皇子妃聽了皇上的話後,恍然大悟後怕不已之餘,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幸希望的,這會兒也再沒法自欺欺人的,“哇”的一聲便大哭起來:“我的玨兒,我的玨兒,都是娘不好,竟在眼皮子底下都讓你被那些個亂臣賊子給擄走了,都是娘害了你,都是娘害了你啊……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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